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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则群籍殊文,百家异说,苟得其会,岂殊文之能惑哉? 是以人之所谓住,我则言其去;人之所谓去,我则言其住。然则去住虽殊,其致一也。故经云:“正言似反,谁当信者?”斯言有由矣。
何者?人则求古于今,谓其不住;吾则求今于古,知其不去。今若至古,古应有今;古若至今,今应有古。今而无古,以知不来;古而无今,以知不去。若古不至今,今亦不至古,事各性住于一世,有何物而可去来?
前面阐明的观点,已经确定因为不来,所以古不来今,今不去古;因为不动,古今各定,所以“各性住于一世”。对这个道理如果谛信无疑,那么虽然各种典籍中有不同的说教,各家有各家的主张,我们也不会被不同的文字教材所迷惑,而不知所云。
今天的内容,主要以“违反常情”而阐明“不迁”。“是以人之所谓住,我则言其去;人之所谓去,我则言其住”的意思是,人们总以为停留时,大师认为是“去”;人们说去的时候,大师又认为是“住”。此处不好理解,如果以前面讲到的“从少年到老年到底是不是一个人”为例来看,一般人认为从少年到老年,肯定是同一个人,就此意义上被认为是“住”,而僧肇大师则站在前人已经不是后人的立场,故说应该为“去”;一般人认为曾经的少年已经不在了,意味着已“去”,而僧肇大师则认为过去的少年一直就在过去,所以才为“住”。实际情况是,虽然“去”和“住”的说法不一样,但是根本的道理并不相违,根据各住一世故而说“住”,根据念念变化故而说“去”。从事物各住于自己所在的时间而言,就是“不迁”之意。
所以,经典中常讲到过,正确的道理和现象,往往和平时的语言是相反的,有谁能够相信呢,说的没错。由此也可见,为什么说佛法是难信之法,经中讲一个人修行状态很好的时候,会“不欣世语,乐在正论”,世间的一切语言文字,都属于颠倒见所生的戏论,所以与圣人智慧观照所说的真理,往往会产生冲突。
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矛盾呢?之所以执着于迁流变化的人,是因为他在现在的时间中找不到过去的事物了,所以感官体验上就觉得是因为见不到了,所以是“迁”了;而已经悟道的人,见到现在不可能到过去了,过去中并没有现在,故而认定万物“不迁”。如果现在的事物能去到过去,那么在过去中就应该能表现出来现在的事物,如果过去的现象、事物能够来到现在,那么在现在中就应该有过去的事物表现出来,而实际上今天寻求不到过去的事物,可见过去的事物不会可能来现在,过去的时间里寻找不到现在的事物,所以知道今天的事物不会到达过去时间中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