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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品 应化非真分
“须菩提,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祇世界七宝,持用布施;若有善男子、善女人,发菩提心者,持于此经,乃至四句偈等,受持读诵,为人演说,其福胜彼。云何为人演说?不取于相,如如不动。何以故?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”佛说是经已,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、比丘尼、优婆塞、优婆夷,一切世间天、人、阿修罗,闻佛所说,皆大欢喜,信受奉行。
末后一分经文,再作一次校量功德,以满无量阿僧祇世界七宝施,也不如持此经乃至四句受持、为人演说功德。一部经文几乎都在讲受持、演说的功德,这里的重点在于“云何为人演说”,既然不断讲自己受持、为人说,那是怎么个为人演说呢?世尊到此讲经圆满,接下来说怎么说此《金刚经》之法。
“不取于相,如如不动”是说法的原则,也就是说当“如如而说”。第一个“如”是如此这般的意思,第二个“如”字则是法性之“如”,本来面目之“如”,真如实相之“如”。普劝说法者,不必在一切世间法、方便法、权巧法上而论,一心一意地只往真如实相法上说,令闻者信心十足地往真如实相法上会。法法头头都齐全地往第一义谛境上契合。
再讲这里所谓的说法之“说”,旨在将全身心都表成金刚般若之法,从身、口、意,从能观察的智慧、从所观察的现前境界,包括众生的信解知见,当体皆是般若波罗蜜。分开而论:这段经文中的“如如不动”就是实相般若,“为人演说”就是文字般若,“不取于相”就是观照般若。如果用大白话讲,生活中除了般若波罗蜜,什么都没有。果真能够到此地步,智慧就现前了。
史上曾有过公案,梁武帝有一次请傅大士讲《金刚经》,傳大士刚上去坐定,然后用尺挥案,就下座说讲完了。又有一次刚讲经结束,梁武帝驾到,大家都起身相迎,唯有他不动,旁边的近臣说:“圣驾在此,缘何不起”,傅大士说:“法地若动,一切不安”。细品这两个公案,实际上都是在说本经的旨趣。
下来的偈颂,是著名的金刚六喻偈,用比喻说明有为法不实,以及入真空的微妙观门。一切法依忆念而生,并没有事实,故说“如梦”;世间种种从妄缘生,故说“如幻”;由根、境、识三事和合而成,随成随散,故说“如泡”;完全由第六识执取前五识落谢的影像,故而“如影”;暂时形成,太阳一出即无,故说“如露”;生时当即就灭,刹那不住,故说“如电”。这六种观法成就一种,便可亲证般若实相妙理。
从我们开始讲《金刚经》,到今日最后一分结束,亦在此“如梦幻泡影”之列,识破此局,便是皆大欢喜地信受奉行。